姜秋

含大量黑历史

天色太暗,帘子被吹的一扬一落,跳跃着的只有叶子和堪堪漫入室内的光。
宴近本以为烟不会和他沾上半点关系,他手中捏着一根从不知哪儿顺来的,燃烧殆尽的细烟,落满一地灰。
或许是烟雾熏人,他原本清澈的眸子里被呛上好几颗泪。
“你不会抽?”
蹲在门口的少年扬起眉毛,似是调笑一般问他。
宴近窘迫地在地上摁灭火光,起身拍拍压出褶皱的衣角。“没,一下子没习惯这味儿,太浓。”独属少年的倔强让他忍不住扯谎,好像会这件事就和成年人拉近距离一般。他转身将金属火机丢进少年人怀里,却被灌进来的风凉的一哆嗦,倒吸一口气也没缓上来,就这样像咳起来。
少年人被他的模样逗笑,手中的烟和肩膀抖动得不行。
“余原光你笑什么笑?!是风呛我,不是烟!”
余原光给他逗得不行,擦擦眼睛,还没来得及收回嘴角的弧度,就连声音都喘着。“我说你一小毛孩就别学着抽烟了,保不准给你老师逮着,罚站检讨好生教育一通,别哭着喊哥哥救命了。”
宴近哽得说不出话,脸上燥红着。“……什么小毛孩,你就比我大一个月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亲哥!”
少年人就着刚吐到唇边的烟猛然凑到他面前,贴在面颊暧昧的让视线模糊。“可不是你哥哥么……第一次见我就讨好的哥哥长哥哥短,想操哥哥嗯?”
理所应当的,又好似不合理的,两人在这个昏暗的室内,接吻。
宴近啃住余原光软乎的唇,口中一样的烟味互通。而余原光指尖还夹着烟就这样抬起胳臂搂上宴近的脖子,缠住他的舌索吻。
光就沿着窗棂洒在两人的身躯上,朦胧了曲线轮廓,谁的手探入衣摆,谁的唇热切迷人。
谁都不知道,情该放在哪里。
当一切开始无法控制,就将十指嵌入掌心。
总该要沉沦温柔乡。

他们没有做到最后,只是接吻就足够发酵少年人心中的感情。最后是宴近推开了挂在自己身上软作春泥的余原光。他借口说未成年不能做这些,哥哥再等我一等。
余原光吸一口烟,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,最后低头掐掉烟头,回答道“成,哥哥等你长大。”然后拿起电车钥匙甩下宴近出了这间房子。
宴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,心想好像又把他这位好哥哥心情弄糟了,容不得他多想什么,只能连忙大步跟上出了门的少年,留下地上的烟灰和一丝温度,告诉缱绻的光,他们来过这儿。
城市的冬秋交接之际,空气干燥得不行,走在大街上不捂着脸总会被刮得神志不清。
就这样一个人走在前头一个人紧随其后,宴近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尴尬。都擦枪走火到那样了,是个男人怎能推开身上的人,他一阵后悔,狠狠敲自己的脑袋三下,一抬头就又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还是余原光回头,冷不丁地让宴近撞了一下,“傻子,闷着头走不看路?给你哥开车去,天太冷,冻手。”
他们的车是租来的,学校外面一大把,全都是冒着寒风坐在椅子上租车的大叔大姐,几块钱一小时。只要是出门就租一辆,大部分人都会开的小电动,也不会被查牌照,交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两人在外面有一间小屋子,准确来说是宴近家的,下课出来不知道去哪儿的时候就开车回屋子里窝着。宴近家这种屋子很多,给一间出去就当自家儿子落脚歇息的地方,估摸着给家里人知道这间屋子“金屋藏娇”了,宴近腿得断一根。
“诶好,你手冷啊?要不揣我肚皮上捂会儿?”宴近狗腿的凑上去驱寒温暖一波,试图这样消散余原光的气。他长腿一跨坐上了小电车插上钥匙回头看站在车边的余原光,像个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等着人摸肚皮。
余原光抽出放兜里的手,往他衣服下暖和的肚皮上一摸一掐。掐得人哇哇大叫。
“诶嗷你干嘛呢,别掐啊我的哥,捏这么点皮可疼了!”
“疼啊?”
“嘶……疼,不,不疼,你掐着,掐着。”
车后放沉了沉,余原光收回手稳当的坐上后座,挑了挑眉毛又往衣领里缩脖子,宴近回头看的时候,正好看见他被衣领挤出来的一小撮头发,绒绒的翘在衣服边上,少年的肌肤被冷风一吹就泛了点红,可爱得不像话。
“你好可爱……”
一个没忍住,宴近就说了出来。
“我不可爱。回头开车。冷。”
宴近听话的回过头扭下车把手,任由冷风打在自己身上,他还将手稍稍抬起,试图挡住更多的风。心里还惦记着后座的少年,那样可爱的模样,真想只有自己一个人看见。
多可爱啊,他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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